土豆烧牛肉

一个不会销号的搬运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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梧桐一棵,很多人点过的花吐paro。


给邬童同学迟到的生贺,送他一个超帅哭包。


BGM


想说的话都无法表达清楚 喉咙颤抖着变成了哑巴



“尹柯呢?”


“他今天也请假啊。”焦耳挠了挠头:“你不知道吗?”


该死。


邬童极力按捺住想发火的冲动,面无表情地将队服脱下来。


“邬童?”


“我今天先不练了。”少年俊美的面容上带着凌厉的神色,一时之间队员们都有点畏缩,没人敢出言阻拦他。


邬童在走廊拐角遇上正打算背着书包回家的尹柯,也没打算让道,径自挡在尹柯面前。


尹柯抬眼看了他一眼,一言不发地绕开他向前走。


邬童原本想质问对方怎么不去训练,但刚刚对视的几秒里他感觉到尹柯确实是不太舒服,琥珀色瞳眸里都没了惯常的戏谑笑意,脸色也很苍白。


“......你怎么了?”


尹柯的脚步顿了顿,却没回头,也没回答,只是继续向前走。


邬童皱了皱眉头,待要追上去问,又觉得丢面子,冷哼一声便回到了教室。


-


邬童和尹柯初中时是公认的关系好,一个黄金投手一个黄金捕手,搭档起来无可匹敌,再加上那句经典名言“捕手就是投手的老婆”,大家没少拿他俩来调侃。


尹柯向来不在意除了邬童以外的人的目光和看法,邬童也没觉得有多排斥,和尹柯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,尹柯长得那么帅,又聪明又有趣,笑起来唇边两个小梨涡,不知道有多好看。


他俩就这样一直霸占着校园论坛的CP榜榜首,形影不离黏黏糊糊地度过了初中三年,初三尹柯生日时邬童还专门找了所有队友一起准备惊喜,自己去订制了两个配套的钥匙扣,在尹柯吹灭蜡烛后就将其中一个送给了对方。


“邬童,你第一志愿报的哪儿啊?”


尹柯那会在他面前是非常温顺的,说话的音调也软绵绵的,总像在撒娇。


邬童笑着帮自己的黄金搭档擦脸上的奶油。“中加啊,你呢?”


少年抿了抿嘴,毫不犹豫道:“那我也报中加了。”


“好啊。”邬童笑弯了一双桃花眼:“这样我们就可以带着棒球队继续拿冠军了。”


然而尹柯却违背了他们的诺言。


初中的最后一场棒球比赛,尹柯毫无缘由地缺席了,别人和邬童自然难以拥有那份独一无二的默契,结果无往不胜的校棒球队就这样取得了第一枚银牌。


“不打算解释一下吗?”


被他盯住的少年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平静神情,收拾好书包后淡淡道:“我以后都不会再打棒球了。”


以邬童的暴脾气,这要是换一个人,早就被揍得鼻青脸肿满地找牙了。


但对着尹柯那张脸,他下不去手。


最终邬童也只是冷冷地瞪了对方一眼,讥讽道:“尹柯,你好样的。”


却没想到那就是整个初中他对尹柯讲的最后一句话。


原本邬童回家后还在想,尹柯说不定是有什么苦衷呢,等过几天拉下脸去问一下好了。可第二天尹柯的座位空空如也,班主任在第三节课的课间告诉了大家尹柯转学的消息。


窗外的知了聒噪地叫着,邬童一个人在教室里坐了很久,等到暮色降临时,他才背起书包走出了教室。


-


在高中重逢尹柯并非是因为什么所谓的奇妙缘分,而是邬童借用父亲的人脉网千方百计地拿到了尹柯的个人档案,接着就让父亲的秘书帮他办理了入学手续,还特意进了尹柯的班。


站在讲台前的邬童无视掉了所有炽烈的目光,看着坐在座位上写着作业的尹柯。


瘦了。瘦了好多。


初中时尹柯还有点婴儿肥,脸颊软乎乎的,邬童没事就会伸出手就戳一下捏一下。而面前的少年五官长开了,两颊也没什么肉了,英俊归英俊,却让邬童觉得无比心疼。


这家伙懂不懂得照顾自己?是不是没有按时吃饭?转学后压力很大吗?没得打棒球了对方会不会觉得很难受?


他心里有那么多问题想问,有那么多百转千回的心思想倾诉,却在对上尹柯淡漠的眼神后,刹那间消弥于无形。


尹柯根本就没把他当一回事。


退出棒球队也好,缺席比赛也好,转学也好,这些事尹柯连半个字都没和他说,显然就是没有把他看得多重要。


别人都说尹柯温柔,邬童却知道在那层和煦的假象之下藏着多么淡漠的一颗心。只要和尹柯本人不相关的事,对方就从来不会去关注和在意。


不,即便是和尹柯本人相关的,比如有女生向他表白送他情书,尹柯面上是挂着温柔的微笑,拒绝的言辞却从不留余地。


尹柯只在乎自己想在乎的那些人和事。


原本邬童以为自己也被划进了对方的上心范围内,如今四目相对,他才明白这大半年来他的自作多情有多愚蠢,多可笑。


-


“邬童,尹柯今天怎么没来上学啊?”


“邬童,尹柯是不是生病了?”


“邬童......”


“吵死了!”邬童猛地站起身来,踹了脚桌子。“尹柯尹柯尹柯,他的事情,我怎么会知道!”


尹柯都没打算让他知道,他又没有读心术。


而且明明来到高中后他和尹柯几乎一见面就吵,不知道为什么大家还是坚持认为他俩的关系很好,每次和尹柯相关的事情都来问他,和他有关联的问题就去找尹柯求助。


确实,就算现在他俩闹翻了,先前那些年累积起来的对彼此的了解也足够写一本人物传记了。基本上只要一个眼神,邬童就能知道尹柯是什么意思,尹柯也能从他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里看出他真正的心情。


但这几天尹柯的异常行为,邬童却是真的搞不懂了。


为什么对方脸色那么苍白?为什么对方几乎不讲话了?为什么在饭堂里他都没见过尹柯,为什么对方居然病到连课都不能来上了?


邬童心不在焉地在笔记本上无意识地涂涂画画,等放学铃声一响起,他就背着书包冲出了教室,焦耳的喊声在身后响起。


“邬童,今天你也不来训练吗?”


“我有急事!”


-


一路跑到尹柯的新家门口,邬童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唐突。


根据秘书提供的资料显示,尹柯高中后就自己一个人搬到外面住了,他不用再绞尽脑汁想着找什么借口才能说服尹柯妈妈了。


问题是,他俩都还没和好呢,尹柯会让他进去吗?


邬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尹柯家门口转悠了几圈,还没想好找什么理由,头顶忽然响起低沉而略微沙哑的嗓音。


“邬童?”


他抬起头,看到尹柯站在二楼的窗户旁望着他。


夕阳西沉,微风徐来,吹起了桃色的玫瑰花瓣。


邬童觉得这场面极美,然而过了几秒,他忽然感觉不太对劲。


哪来的玫瑰花瓣?


他愣愣地望着尹柯,对方抿了抿唇,说:“你进来吧。密码是0323。”


这会邬童看得真切,花瓣分明是从尹柯嘴中飘出来的。


他满心惊诧,一时都忘了去想尹柯家门的密码怎么会那么熟悉,开了锁就往楼上跑,尹柯正剧烈地咳嗽者,见到他来就下意识地抬起手挡住了嘴。


“尹柯!”


邬童着急地想拉开对方的手,见尹柯不从,就连珠炮一样说了一大段话。


“我知道你初中那会退队转学肯定都有苦衷,是我不好,没问清楚就对你发火。我们不要再闹别扭了好不好?你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好不好?”


尹柯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问:“你为什么......想跟我和好?”


-


对方每说一个字,脸色就苍白一点,还有花瓣源源不断地从嘴里飘出来,邬童定睛一看,花瓣上还带着血迹。


他一下就慌了。


“你别说话了尹柯!我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?看完我们再讲......”


但他看到了尹柯眼里的固执和决绝。


越是看起来温和的人,内里就越有倔强的一面。邬童很清楚,只要尹柯下定了决心,九头牛都拉不动对方。


他叹了口气,俯身凑近尹柯,专注地望着对方英气的面容,一字一句道:“因为我很在乎你。我们......”


邬童顿了顿,说:“我们是,最好的朋友。”


当然他也清楚他对尹柯的情愫不仅仅是对挚友的在乎而已,已经远远地越界了。让他大半夜从梦中醒来做贼一样跑去浴室里洗内裤的主角,不是别人正是尹柯。


一开始,尹柯不声不响地转学,确实也让他觉得讨厌。


讨厌尹柯的言而无信。讨厌对方的不辞而别。讨厌重逢后,尹柯对谁都很温柔,偏偏对着他永远没有好声色,甚至经常假装没看到他,招呼也不打。


也由此讨厌听到尹柯的声音嘴角就禁不住上扬的他自己。讨厌一面对尹柯就情绪失控的他自己。讨厌因为尹柯的疏远而感到孤独的他自己。


他本来一直都是,什么都不需要去担心,也不必费心去讨好谁的人。


只有尹柯能让他一次又一次地破例。


可现在还不是时机。表白心意什么的,以后有的是机会。这会先让尹柯和他一起去看医生要紧。


然而尹柯只是看了他几秒,随后说:“你回家吧,邬童。谢谢你来看我。以后就不用了。”


语气里带着要彻底划清界限的决绝。


“尹柯!”在被推出房间之前,邬童急道:“我不能放任你不管啊,我......我喜欢你!”


几秒的沉寂后,他听到尹柯剧烈得像是要把胃里的东西全呕出来一样的咳嗽声,转过身就看到无数的花瓣从尹柯嘴里跑出来,在空气里飘扬了一阵后便落到地上。


电光石火间,邬童忽然明白了尹柯的病症是什么。


“......花吐症?”


紧接着他又想到,尹柯家门的密码不是别的,正是他的生日。


-


尹柯没有想到自己会患上花吐症。


别的时候还好,他本来在班上也不算太爱讲话的类型,借着喉咙不舒服的借口就能勉强糊弄过去,老师和同学对此都不会有丝毫怀疑。


但面对邬童的时候,胃里的疼痛就会倏然加剧,喉头被甜腥的血气缠绕着,随时都感觉要吐出一堆染着鲜血的花来。


他根本不敢跟邬童说话。


固然他也知道,只要他说明原委,再稍微放下身段央求一下,邬童就会很讲义气地亲吻他,让他免除于每说一句话都会吐出花瓣的痛苦,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。


因为他比谁都要更清楚,邬童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,对着外人也总是没有好声气,面对他的所有时候,对方却几乎有求必应。


但医生也说了,尹柯患上的花吐症相较于普通的花吐症更特殊些,假如他暗恋的那个人对他并没有相同的感情,那么就算被暗恋的人亲吻了,也只能暂时缓解一下他的症状,不能完全根治,随时都有可能复发。


他总不能在每次病发的时候,都厚着脸皮跑去找邬童帮忙吧。


邬童能在他没给出解释之前就跑过来找他,还说要带他去看医生,并且承认了他们是最要好的朋友,也表达了对他的在乎。


这就已经很足够了。


当不了恋人,就当除了恋人以外最重要的那个人好了。


说不定等他哪天离开了,邬童还会经常想起他,对周围的人说,我认识一个叫尹柯的男孩子,他的棒球打得特别好。


我们俩一直都是最要好的朋友。


-


尹柯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人。只凭邬童的神情,他就知道对方已经猜到他暗恋的那个人是谁了,且正在思索着要不要点破,要不要帮他。


他不想要邬童的怜悯和同情,但此时对方的目光是自他们闹掰以后再没有见到过的温柔,因而也没提出抗议。


“邬童,邢姗姗......挺好的。”


这样的违心话讲出来,他竟然没有磕巴,也没有觉得心痛。


大抵是盘踞在胃里的前所未有的剧痛已经使他变得神志不清了。


“你要是和她在一起了,就一定要......”


要幸福。


很简单的一句话,他却讲不完整。一根尖刺划破了他的胃壁。


他可能都活不过今天了。


视线和意识都慢慢模糊起来,尹柯抬手想擦掉眼泪,却有人先了他一步。


“是啊。”邬童帮他擦掉眼泪的动作很轻柔,语气也同样温柔。“邢姗姗是挺好的,长得漂亮,性格又好,成绩也不错。”


尹柯知道这样很丢脸,但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。


他都不知道,原来他有这么这么,这么喜欢邬童。


尽管那也无济于事了。


在大量的花瓣从胃里涌出来前,尹柯的唇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。他连眼睛都不敢睁开,却能明确地感觉到胃里尖锐的刺痛瞬间消失了。


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,他就被邬童用力地抱住了。尹柯张了张口,并没有花瓣再飘出来。


微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进来,堆积在地上的玫瑰花瓣散发出淡淡的清香。


“不过呢,”熟悉的嗓音带着笑意在他耳边响起。“我还是最喜欢我的小哭包了。”


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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